Gasoline

我永远逃不开挚友情

【酒茨/现pa】五十项计划


ooc 糖 作者神经病系列

茨木是个有追求的茨木。
他坐在一成不变的写字楼里,望向外面日复一日变化的城市。他觉得无聊,而且找不到意义。
茨木还觉得冷,有时候会热,有时候头疼有时候胃疼。他去医院看过,医院说没什么毛病。
他不信,他觉得自己那么难受,是不治之症也说不定。
于是在又一天在办公室对着电脑无所事事,,顺带着颈椎隐隐作痛之后,茨木终于决定辞职。同事们很惊讶,茨木干得不错,上司很看好他,他还有大好前程,日后月进百万没什么问题。
为什么要辞职呢?
茨木没对同事们有过多的解释,他给自己列了一张单子,上面有47项计划。
都是他想在有生之年做的事,他要辞职,他要追求,他要潇洒。比如说在美国皇家峡谷蹦极,在伯利兹大蓝洞潜水,在爱尔兰多尼戈尔郡冲浪。比如说环游世界,在异国他乡的餐厅里洗碗,在偏僻小乡的旅店里听到流传百年的家族故事。再比如说学会开直升机,开着它全世界乱转。或者学会航海也行,不论是帆船游艇还是捕鱼船都好。
茨木交完辞职信,下午回到家,咬着笔杆坐在餐桌前,在一张A4纸上写下自己辞职之后要干的事,他数了数,林林总总一共47项。
嗯……反正辞职了,时间多的是,但他还是迫不及待了。
他订了机票,明天一早就走,去土耳其的卡帕多奇亚,他要坐热气球。
在此之前,茨木看了看单子,先完成第一项吧——自己做一顿大餐。
茨木眨巴眨巴眼,脑子转了转。大餐吗?平常吃饭都是在外面解决或者叫的外卖。他自己一个人能吃什么呢?主菜要牛排还是羊排还是三文鱼?开胃菜和前汤吃什么呢?还有要不要酒——酒吗?
茨木想到酒,他想到了自己的挚友酒吞。
挚友那么厉害,他一定能知道吧?而且反正他要做大餐,再找一个人来吃不成问题。
他想了想,拨通名叫“挚友最厉害”的人的电话。
“挚友吗?”茨木即使知道这一定是酒吞,也每次都要问一遍,没什么原因,他的习惯而已。
“你说。”酒吞也知道茨木每次都会这么问,他直接懒得说“是我”,让茨木赶紧说事。
“挚友我要做饭,你能不能帮我一下?做好了我请挚友吃啊。”茨木有点忐忑,要是酒吞不答应那他这第一项计划没准会很困难。
酒吞挑了下眉,茨木这小子又搞什么?
“就,咱们两个吗?在你家?”
“啊对的挚友。没关系挚友你要是不想来就算了……”茨木以为酒吞不满意,忙着说道。
“你等会,我二十分钟之后到。挂了吧本大爷换衣服。”酒吞心里瞬间欣慰,他以为茨木这么多年终于要开窍了,听到那句“对的”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他急急忙忙一只手脱掉身上的背心,另一只手在衣柜里找着衬衣,对着镜子匆匆沾着水理了理自己桀骜不驯的红发。临出门前,他看到挂钩上挂着的西装外套。
要不还是别穿了,酒吞想。太…正式了吧?显得自己有多重视一样。
他忽略了自己就是很重视这件事。

酒吞听到茨木的解释时候,觉得心都要裂了。
“你…你是说…让我来帮你做饭?为了完成什么…”酒吞瞥了眼桌上的A4白纸,白惨惨的刺进了他的眼,“什么狗屁计划?”
“哎呀挚友,不是什么狗屁计划啊。是我一直以来想干的事情,正好辞职了,就,做一做嘛。”茨木一脸纯良无害,不太懂挚友在气什么,“我不太会做饭啊,想着挚友无所不能,就想请挚友来帮帮我嘛。”
酒吞被他一脸无邪给打败了。能想着这个傻子开窍也是他异想天开,罢了罢了,谁叫他就摊上这么个人了。
“你单子借我看看。”酒吞心里一阵喟叹之后,有点好奇茨木写了什么。
“给,挚友。”
酒吞接过单子,让茨木去厨房里先看着锅,自己把菜炖上之后这傻子也只能干这个了。
嗯……这小子挺有想法的嘛。酒吞顺着序号一个一个看下去。
在挪威看极光;在土耳其坐热气球;在星空下跳舞;对着海浪唱歌。

酒吞抬起头,他心里不太够味,他觉得缺点什么。
“喂茨木,你过来一下。”
厨房里的白色身影动了一动,走了过来。“怎么了挚友?”
“你的,你的想法不错。”酒吞咳了一下,继续说:“就是…本大爷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你拿笔来。”酒吞冲茨木比划了一个摊手的动作。
茨木忙不迭的找了根笔,回来放到酒吞手上说着:“真的吗挚友?挚友你要加什么东西吗挚友你真厉害你加的东西我肯定会……”茨木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你闭嘴,看本大爷写。”
酒吞打开笔帽,苍劲的字体在白纸上落下。
48. 学会接吻
49. 找个人谈恋爱
50. 与那人共度余生

茨木愣住了,他觉得脸开始冒火。
“挚友啊……”茨木吞吞吐吐,“那个,我没打算,干这些的……”
“这点事,不干可惜了。还枉自称有生之年想干的事?本大爷告诉你,这些事不体验,你的有生之年根本没有生。”酒吞有些恼火,他用笔杆抵着眉心,茨木原来根本没这些打算的吗?
“那…那好吧。挚友说的都好。”一向把挚友所说当做圣旨的茨木勉勉强强接受了。
“不过挚友,想找个人谈恋爱不…不容易啊。何况我一点打算没有我都不知道…”茨木还是有些为难。
“那你就环游世界时候找一个。你会遇到那么多人,自己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碰到合适的。”
“还有,”酒吞接着说,“本大爷跟你去。”

“什——挚友?!”茨木整个人都惊了。
他感觉整个世界一片空白,不是那种空虚的白,也不是那种凄凄惨惨的白,他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但他觉得白的有些温暖。茨木不太明白为什么会白,他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他现在整个人晕乎乎的。
“明天几点的票?”酒吞掏出手机开始订票。
“早,早上的。不是,那个,挚友不用跟我一起啦。”茨木被突如其来的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唬到了,“挚友,挚友不是也有工作的吗……”
酒吞把他神情的变化尽收眼底。他看茨木身体一颤,看他双瞳放大,看他撑着桌子站不稳,看他慌乱地问自己。酒吞很满意,他嘴角咧了咧。
“本大爷只是觉得,像你这么傻的人,要是找到了另一半本大爷也得帮你把把关是不是?”酒吞看到茨木机械般地点了点头,“再说,你要干的这些事本大爷也想干,正好一起了。”他挑挑眉,“怎么,不愿意?”
茨木张了张嘴,发出“啊啊”的两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发出的是什么声音。半晌茨木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回答:“愿意愿意!能跟挚友一路同行是我的荣幸!”他咽了口唾沫,“当然愿意!”茨木这才渐渐缓过来,他觉得欣喜若狂。
天哪,可以和挚友一起旅行呢!和他高大威猛智力超群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男神,啊,是挚友一起!挚友还要帮自己把关,虽然他知道自己还不一定能找到谈恋爱的人但挚友这份心意实在是太令他感动了!还有,茨木闻到了饭菜的香气,还可以吃挚友做的饭了天哪挚友怎么可以这么好!
茨木眨着星星眼看向酒吞,一副我的天挚友你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那我们这就是充满友谊的旅行了对不对挚友的眼神。酒吞看得不自在,他咳了一声,招呼茨木吃饭。
傻样。酒吞想。

茨木拉着箱子,酒吞拉着茨木,踏上了去异国的飞机。飞机冲上平流层的时候茨木扒着窗户看着外面的蓝天。酒吞特地和茨木旁边的好心人换了位置,坐在他身边。他看茨木叽叽喳喳说着笑着的样子,平流层里减少臭氧和杂质吸收的阳光强烈又纯粹,映在茨木脸上,像昏暗的机舱内的一颗星星。
真刺眼。但酒吞还是别不开脑袋。

茨木的口袋里一直装着折皱的那张白纸,无论他在亚洲美洲欧洲还是澳大利亚,穿着短裤牛仔裤西裤还是登山裤,身处森林草原沙漠还是天空,他始终没把那张单子离开过身。
他和酒吞坐了热气球。茨木挑了个最好看的,起码他是这么认为。渐渐爬高的风吹在他脸上,他俯瞰底下越来越小的风景,他觉得心旷神怡,张开双臂闭上眼。他在享受,并且迎接蓝天。
酒吞倒是被茨木随风而飘的大白毛糊了一脸。

他们从天上下到海里,从雨林走到荒漠。茨木无论何时都兴奋万分,像长不大的孩子一样,酒吞撑着脑袋看他。茨木和酒吞一路走走停停,两个人会在西班牙广场的台阶上晒太阳,茨木舔着冰激凌,在单子上打上勾;他们在威尼斯的星空下看着水光,桥下有船夫撑船唱着歌驶过,茨木踏着歌声转个圈,伸出一只手装模作样地邀请酒吞跳舞,两个人在星星底下笑得像傻子。星空下跳舞,画上了勾;他们在罗德岛出海看鲸,碧蓝苍穹下,他们的小船在大西洋上拖着一条卷起泡沫的尾线。船长手把手地教茨木开船,酒吞在一旁抽着烟看,时不时还要接受茨木回过头来的一顿夸奖,虽然他什么也没干。
灰鲸和抹香鲸的身影陆陆续续出现,深色的身影在海面上翻腾,从头到背鳍到尾,慢慢跃出水面又沉下去。蓝鲸换气时水自外鼻孔喷涌而出,直直冲向天空,在阳光下被照耀成细细小小的钻石。茨木终于看见心心念念的一幕,端着相机趴在栏杆后咔咔咔一顿拍,边拍边招呼着酒吞快来看,酒吞凑过去,视线一半被茨木白色的长发和鎏金的眼瞳吸引,剩下的一半看向大自然呈现的奇迹。
嗯,是挺好看的。
海鸟一群群盘旋,落在鲸即将出现的海面上叽叽喳喳。茨木想起来他在博物馆听到了鲸类的叫声,尖厉但悠长,是深海中不可多得的音乐。既然鲸在海面下唱,那么我就在海面上唱,和海鸟一起,茨木想。
酒吞细细听茨木的歌声,他听不出来什么,茨木大概没有唱词。但是他的旋律,,用低沉醇厚的嗓音,合着船破开海浪的声音,合着海鸟呼朋唤友翅膀扑棱的声音,没准还合着鲸在深海孤寂的声音,夹杂着湿气的海风,就是一首有着海的味道的歌。
很好。酒吞拿过茨木的单子,替他在序号前打了勾。对着海浪唱歌,完成了。
晚上酒吞和茨木裹着睡袋,在小船狭窄的甲板上堪堪入睡。就算是盛夏,就算是羽绒的睡袋,大西洋的晚风配上潮湿的甲板,也把茨木冻得厉害。夜半时分,茨木打着哆嗦醒来,发现旁边的睡袋空空如也,他一抬头,发现酒吞倚着栏杆,嘴里的烟忽明忽暗。
“挚友?”茨木从睡袋里钻出来,发现自己脚尖都凉了,“不冷吗?”他问。
酒吞没有回答。他目光看向远方,月光被层层的厚云遮住,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是瘆人的漆黑。一切生机都在暗流下涌动,酒吞环顾四周,除了自己手里的烟头发出暗红色的亮点,没有光。
其实还是有的,水生的夜光水母若隐若现在水面下围拢在船边。绿莹莹的光没有温度,却在浓稠的黑水下各位醒目。它们倒也不怕把敌人招来,酒吞腹诽。
他听见身后茨木窸窸窣窣套上衣服从睡袋出来的声音,没有回头,他知道茨木会走过来和他一起。
“挚友在干什么呢?”茨木果然走到他旁边,靠着栏杆说。
酒吞看不清他的脸,倒是能朦朦胧胧看出出茨木的眼睛,金色的那两只。他刚俯身看夜光水母的时候,觉得自己要掉下去了,现在看到茨木的眼睛,他觉得自己也要掉进去了。他突然很想问茨木一个问题。
“茨木,你觉得本大爷是你什么?”
“挚友啊。”听到了意料中的答案。
“再详细点。”
“我的挚友是混乱中的明亮灯……”茨木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你先停。”酒吞耐着性子忍住说“闭嘴”的冲动。
被打断的茨木像是习惯了一样,闭上嘴,眼睛一眨不眨亮亮地看着挚友。
“其实本大爷不是什么混乱中的…明亮灯塔,”酒吞皱了皱眉,要从他自己嘴里说出这些话还真是羞耻,也不知道茨木怎么就说的那么理所应当。
“你看,就像现在,”酒吞指了指无光的海面,掐灭了手里的烟头。“就像现在,什么也看不见,本大爷也看不见,我也不知道我们在哪,该往哪个方向去。”他停了停,没看茨木接着说:“我的意思是,本大爷从来就没你想的那么…那么好。而且你看,”他指向那群水母,“现在是我们混乱中的灯塔的,是一群其他的生物,不是我。”
“我想说,在这样,或者以后的什么情况下,本大爷什么也干不了,甚至还不如你,还不如一群脆弱的动物,你还会…”酒吞顿了顿,“你还会,把我当做挚友,一直跟着我吗?”
茨木愣住了,他没想到酒吞会这样说,同样,他也从没想过这样的问题。
“我…我不知道……”茨木脑子一片混乱,他不清楚自己应该说什么,但是他隐隐觉得,离开了挚友自己会难过。
“挚,挚友,原谅我从来没想过这个。挚友那么强大而且冷静……”茨木说不下去了,他看见酒吞把脸转过去,面朝大海。
“你怕是根本没认清一直跟着我的目的吧?”酒吞闷闷的声音被海风传来。
“不是的!挚友不是的…我…”茨木想按住从心底升起的慌乱,但他真的不能,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了。
“挚友……我觉得我离开你会很难过。”茨木想了想,决定还是把自己的感受说出来,也不管挚友会不会生气了。
酒吞猛地转过身,他看着茨木,纵使他看不清,但他还是感受到茨木干净纯粹的目光。他看不出来有情欲,也看不出什么与平常不同的脸红害羞心跳。
酒吞有点不知所措,他没想到茨木会这么说,但茨木的神情又是他预料之中。
罢了……他那句“离开他会难过”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酒吞想着茨木的那句话,心里悄悄的泛起欣慰。
嘛,他也离不开自己嘛。
“挚友?”茨木被酒吞的突然动作吓了一跳,又见酒吞转过来之后没有反应,疑惑道:“挚友你还好吗?”
“本大爷没事,明天不是还得早起么?赶紧睡觉。”
茨木被酒吞赶进了睡袋去,只露个脑袋看着桅杆和帆,黑漆漆的看不出来原本的样貌。
于是茨木侧过头,盯着酒吞看。挚友也黑漆漆的看不出来什么,茨木心里想,但是挚友平日里帅的不是一点点,自己要是离开了看不见了应该会真的想他。茨木心底滋生出连他也没察觉到的苦涩。
……
“挚友?”
茨木又搞什么幺蛾子…酒吞处在睡着的边缘,模模糊糊听见茨木的声音,眼皮动了动也没理他。
“挚友?”
“挚友你睡了吗?”
“干什么?”酒吞被叫的不耐烦。
“挚友你冷吗?”
“还好。你冷了?”
“嗯……有点冷。”
酒吞睁开眼,对上茨木有些为难的眼睛,余光瞥到他微微颤抖的肩膀。
“……”酒吞心里喟叹了一声,他把两只手从睡袋里伸出来,拽着茨木的睡袋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拉到自己胸前。
“行了,离本大爷近点,会暖和一点。”酒吞装作不耐烦的样子,两只手缩了回去。
“诶——挚、挚友?”茨木不知道哪里来的慌乱,酒吞呼吸时候的气息甚至能喷到他脸上。通常两个人住都是双人间,还从没离得这样近。茨木说不清自己的心跳是哪里来的了。
“麻烦,麻烦挚友了,我连,连这点小事……”
“闭上嘴睡觉。”
“……”
可惜是睡袋了,不能两只手搂着他。酒吞睡着前暗暗想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时区一个个走过,单子一笔笔画上勾。渐渐的,茨木的纸上只剩下了几项。
两个人在挪威看极光的时候,茨木发愁一样问酒吞:
“挚友啊…我的计划就剩最后那三项了…”
“嗯。”酒吞正抬着头看黑夜天空里悬浮舞动的太阳带电粒子流。
“挚友我连谈恋爱的人都没找到。”茨木叹了一声。
他确实找不到,每次茨木看到好看的小姐姐,都会被酒吞嫌弃。酒吞嫌那个胸小那个胸大,嫌那个腿不直那个个子矮,甚至有一次在餐厅里茨木遇到一个帅哥服务员,酒吞还说人家粉头发非主流。
挚友明明忘了自己也是红头发,比谁都非主流。茨木内心无奈。
虽说茨木每次都应和酒吞说谁也入不了酒吞的眼酒吞就是王者,但久而久之,茨木都要怀疑自己的审美是不是有问题。还有一次,在飞机上他遇到一位邻座小姐姐,无聊的时候聊了几句,才发现她也是有着环游世界的愿望。茨木就和她聊了起来,聊得挺开心,茨木也时不时就笑。飞机餐送上来的时候一转头才发现酒吞黑着一张脸瞪着他。再扭头看见小姐姐捂着嘴,耳朵有点红不知道在偷笑什么。搞得茨木不知所措,飞机上剩下的时间全花在让挚友高兴起来这件事上了。

“所以说…挚友,”茨木也仰着头看极光,“怎么完成嘛……”茨木心里悄悄怨着酒吞,要不是,要不是挚友,自己就能完成了呀。
“你很想早点完成?”酒吞转过头,他看见茨木金色的眼睛里倒映出五颜六色的光。
“嗯…可以这么说吧…”
“那你过来点。”酒吞勾了勾手指,茨木往酒吞边上挪了挪。
酒吞突然拽着茨木的衣领把他拉到自己眼前,头往下一压,唇覆上了茨木的嘴。
“??!!”茨木懵了,吓的一动也不敢动。
酒吞伸出舌头,细细描摹着茨木唇线,牙齿轻轻咬着他的两瓣唇。
嗯,软的,不过有点凉。
酒吞一直睁着眼,茨木也是,他把他眼里的震惊全收在眼底。还没等茨木反应过来,酒吞就放开了他。
“你看,第48个,完成一半了。”酒吞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看着茨木用发哑的声音认真说道。
茨木张了张嘴,没发出来声音。他觉得自己要化掉了,即使身处寒带,他还是觉得自己像着火了一样。茨木现在满脑子都是酒吞的温度和触感,热热的,不是很软,跟平时看到的薄唇一样。鼻尖还残留着那人的烟草与薄荷混杂的气息,茨木又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一瞬间他感受到星辰大海携杂森林的味道扑面而来,他要沉溺了。
“茨木?”
耳边响起酒吞的声音,好像很遥远,茨木拼命用剩下的清明回答了一声:
“挚友?”
“怎么样?”
“什么……?”
“啧。”酒吞皱了皱眉头,他还不明白么?“我说接吻。”
“啊……挺,挺好的……”
“那本大爷要教你了。”
酒吞说着又凑近茨木,一只手盖住茨木的眼睛,“闭眼。”他低声说道,“张开嘴。”
于是酒吞又吻了上去,顺着对方微微张开的牙关钻了进去,舌尖慢慢在茨木的每颗牙上划过,从上到下,他温温柔柔地享受茨木的味道。酒吞又勾起他的舌头,一下一下不轻不重地绕着,绕到自己的舌头都发麻才退出去。
茨木晃了晃,没坐稳一下子向前倒在酒吞怀里,埋在对方的颈窝里张大嘴大口呼吸着,他刚才真的要窒息了。他感到酒吞顺着他的头发,一下一下抚摸着。
怎么这样了…他觉得自己的心要爆炸了,被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大概有喜悦,可能也有幸福。
茨木挣扎着从酒吞怀里爬起来,他想问酒吞这是怎么回事,但他抬起头对上酒吞的眼睛的时候,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原来挚友的眼里就有星辰大海。
酒吞见茨木盯着他不说话,笑了笑说:“怎么样,第48项,完成了吧?”

茨木感觉心落到谷底,刚刚腾升起来的感觉一下子破灭了。原来挚友是为了帮他完成任务吗……
“啊…谢,谢谢挚友挚友帮我完成。那个…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茨木感觉丢脸,挚友不过是帮他完成计划而已,自己还有了那些感觉,真是失败。
“你可别以为本大爷还只是在,单纯的帮你完成而已?”酒吞察觉到茨木小心翼翼的低落,“你以为当初我写上这些的目的是什么?”酒吞挑起茨木的一缕白发,绕在手指上。
茨木一下子抬起头:“挚友!?”
酒吞看他的样子笑了起来,放开茨木的头发,两只手捧着他的脸说:
“要不要跟本大爷谈恋爱?”
茨木又懵了,仰着脸眼睛眨也不眨盯着酒吞。
酒吞看他样子好笑,低下头又在茨木唇边亲了亲,趴在他耳边说:
“共度余生怎么样?”

茨木终于有了反应,他浑身一抖,耳朵慢慢染上粉色,一直蔓延到脸颊。自己心思像戳破了一样,以前未曾察觉到的感情喷涌而出。他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何况他现在脑袋被冲击的晕晕乎乎,只剩下惊喜。
“好不好?”酒吞把额头贴在茨木额头上,嘴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茨木。
“好……”茨木把脸缩进酒吞的衣服里,抓紧了他的胳膊。
好。我跟你共度余生。
好。

酒吞眉眼间被笑意充盈,他环着茨木,下巴抵在茨木的发顶,眼睛望向远处的极光。
终于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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