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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逃不开挚友情

【酒茨】天台坠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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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川——你来帮我一下!”

“等,等等等等!这是酒吞吗?”

“废话,当然是挚友,挚友长那么帅我怎么能忘呢?”

“所以你,现在,扛着他,你的挚友。”

“你瞎吗?你都看见了你还要问一遍?”

“不,不。但你把酒吞怎么着了?他睡着了?”

“麻醉枪,趁挚友洗手的时候干的。”

“什么时候能醒?”

“嗯……也就几分钟吧,希望以挚友强大的体质能更快醒过来。”

“……好吧,那你要把他放哪?你不会是想把他交给雇主吧?”

“当然不会了!你能不能少废话了先帮我把挚友安顿好?”

“行吧行吧,你要放哪?”

“我不知道,就,靠着这儿坐着?”

荒川走过来,扶住酒吞的腿,让茨木把他的挚友从肩上卸下来。

“好了。”茨木拍了拍手站起身,“谢谢你。”




大厦的天台上,夜晚的星空触手可及,风一阵一阵的袭来,在水泥森林里穿梭,任性地肆意哀嚎。

茨木静静地低头看着,背向城市的灯光与晚风,站在天台的铁门前,低头看着。

荒川静静地走开,眺望起远处的车水马龙。

酒吞静静地坐着,无声无息。

风真是恼人,刮起了灰尘,呛得人直觉得烦。

茨木蹲下来,把手张开,盖上酒吞的脸。手掌底下的温度若隐若现,鼻息喷出的热气一半被从手掌中漏进来的风带走,一半沾上了茨木的皮肤。

没有滚烫,但是真实。

茨木几乎要发起疯来,这是真实的,这是真实的,这是!真实的!

一个真实的人,真实的酒吞童子,真实的挚友。

真实的挚友。

不太对哦。这个,叫酒吞童子的,一定是他的挚友吗?

啊……

茨木慢慢地把手放下来,几乎是失望一般的垂到了地上。没有了那只手的遮掩,酒吞的脸就这样暴露无遗。

时光交错,千年重叠,他还是一点点也没变。

挚友睡着了,靠着樱花树下,旁边摆着两个酒碟,鬼葫芦安静地吐息。

酒吞还没醒,坐在天台之上,身边是一把麻醉枪,直升机在远处矗立。

对,变了,没变。

你看他的头发,你看他的眼眉,你看他睡着的时候还微微皱上的眉头。茨木还想起来,在洗手间的时候,他把麻醉枪抵在酒吞的后腰上之后,酒吞从镜子里抬起的眼。

星空,紫罗兰,让茨木颤抖,千年万象,万象千年。时间成为一条细长的溪流,全部注入一双眼睛中,同样的威严,同样的不屑,同样的致命。

茨木跪坐下来,手指一寸一寸抚过酒吞的脸,从头发,到额头,到眼睑,到颧骨,到鼻尖,最后停在嘴唇。

完全放松的,带着浅浅的血色的,薄而优雅的。

茨木能感到酒吞的气息越来越近,像以前那样,带着侵略性让茨木面红耳赤。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停在了距离酒吞的嘴唇只剩一根羽毛的距离,眨了眨眼,被熟悉的温度包围,心的擂鼓越来越重。

他最终还是重新投入凉风之中,顺着墙坐了下来。

肩膀还是要比挚友的要矮上一些呢。

茨木轻轻笑了笑,侧过头对着酒吞的脸喊了一句“挚友”,一样的闭上了眼睛。




酒吞唰地睁开了眼。

他像是做了什么噩梦,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神还没有清明的时候藏着恐惧。

该死的是,他一点也想不起来做的什么梦。

好像有黑色有红色,有紫色还有金色,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知道。

而实际上,比梦更重要的是他现在的处境。

谁能跟他讲讲,他是,怎么,到了,天台上,的?

这是天台吧?某个不知名大厦的天台?远处的灯光还有夜色还有风,对对,这是一个天台。

一个……一个人背对着他看风景,还有,还有一架直升机……

还有呢……酒吞侧过头,一个靠在他肩膀上的头证明了他身上的压力。

什么玩意?这谁?女的吗?哦不男的。

男的,男的女的我也他妈的不认识啊!

酒吞一个激灵想要站起来,可是麻药的劲儿显然还没有过去,双腿还支撑不起来他的重量。于是他抽出一条胳膊,想去掏西服口袋里的手枪。

然后他动了,不是他——不是酒吞,是靠在酒吞身上的那个男人,他动了。

酒吞瞬间屏息凝神,手指还没有触碰到枪,然而他也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也没敢动。

茨木迷迷糊糊的,他靠在酒吞身上刚刚开始做梦,就被一顿折腾给折腾醒了,他可不满意。

于是他撇了撇嘴,皱起了眉头,嘴里黏黏糊糊嘟囔出一句“挚友”,紧接着身子一歪,头落了下来,砸在了酒吞的大腿上。

啊······

酒吞眨了眨眼,他没反应过来。

茨木躺在酒吞的大腿上,他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和正在难以置信的酒吞对上了眼。

“挚友!你醒啦!”

啊···啊?

“挚友你想起来了吗?”

该想起什么?

“挚友还是那么好看!”

谢,谢谢,但为什么要说“还?”

“挚友?”

酒吞的眼睛眯了起来,对面这个已经从他腿上坐起来的人,看上去没有恶意,显然刚刚睡醒,简直能称得上纯良无害。

是金色的眼睛,白色的头发,像他晕倒前跌进的漩涡。

酒吞看见那人的脸上带着疑惑,让酒吞费解的是,更多的竟然是他没有看懂的期待。

他在期待什么呢?

酒吞摸到了手枪,抽出来稳稳当当抵在了茨木的额头上。

“挚友?”

酒吞看到了茨木的眼睛瞪大了,其中的难以置信一闪而过,只剩下失望的灰烬。

“你是谁?”

“挚友,头上这个东西可是杀不死我的。”

“是么?”

叮当。手枪装了消音器,一颗弹壳落下来。




然后酒吞眼睁睁地看着刚才那个男人,那个主动按下他的手扣动扳机的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光洁如初的额头。

“挚友,刚才可是有点儿疼。”

这他妈的……

“挚友,你看,那个东西杀不死我的,我是妖怪,你想起来了吗?”

“……”

“那边,是荒川,荒川之主,你还记得吗?”

酒吞撑着膝盖,从地上站起来,看向刚才在看风景的那个人,摇了摇头。

他现在不知道该想起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想。他不知道在他的这二十来年的人生中,认识一个金眼睛白头发的人,也不认识一个叫荒川之主这样神经病名字的人。

人……可是刚才他说他是妖怪来着。

哦,天,现在他又多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地方——妖怪?

“你是谁?”酒吞又问了一遍,虽然他知道手枪没什么用了,但他还是戒备地举在胸前。

茨木金色的眼睛垂了下来,他的嘴角有一阵抽搐,他想说点什么。

“我……”

他做不到。

他的喉头有些发哽。

他找到了挚友,现在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虽然他知道酒吞一定得喝了孟婆汤才能转世,同时他知道让酒吞受点刺激可能会唤回前世的记忆,他有准备,他做了,没成。

他有…让他算算,有一千来年了,没有见到过酒吞,身边没有酒吞,酒吞再没有坐在他身边,和他喝酒,和他打架,说他烦,和他接吻,和他夜夜笙歌。没有。

天知道他有多想酒吞呢。

荒川说的一点儿也没错,他几乎是个爷爷级的大妖怪了,可是他一点也不成熟。

他老是很单纯很直白,他所有的心思只拴在他所认定的事物上,也就是说,都在酒吞身上。

他甚至还学不会隐藏自己的情感,开心的时候就笑,生气的时候就怒,说喜欢的时候就满脸的欢喜,只有一点,伤心的时候不落泪。

“挚友,你再看看我。”茨木张开了双臂,在夜空中像一座雕塑。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你再看看,再看看吧,挚友。”茨木向后退了几步。

“你为什么叫我挚友?我是酒吞童子!”

“我知道你是!我当然知道你是!”茨木要绷不住了。

“……”

“……”

“所以,你想让我记起来什么?”

酒吞抬起眼,看向对面渐渐退到天台边缘的人。

“我。”

茨木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沙哑。

“就,我而已。”

“挚友,现在呢?你看我。”

茨木站在了大厦最高最边缘的水泥台子上,身后就是城市的深渊。

酒吞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呼吸急促而剧烈,手里还拿着一把杀过茨木的枪。

茨木咧咧嘴笑了,他的双臂还是打开的——向后一仰,消失在酒吞的视线里

——他自己掉了下去。

轻轻巧巧的,无声又无息。

如果我在你面前消失,并且你认为我必死无疑,你有没有可能,只是一点点可能,能,不能想起我呢?

这……

好像被重锤狠狠地击过,酒吞突然头晕目眩,肺里的空气全部被抽走,像条脱水的鱼。

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一道黑色的瘴气像剑一样从他的掌心凌厉而出。

“茨木!!”

咦——他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




不到十分钟后,酒吞在地面上找到正在嘬汽水的茨木,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挚友。”茨木还是笑的。

“茨木。”酒吞挑起了眉。

“看来挚友是想起来了。”

“嗯。”

“挚友。”

“怎么——哎,你怎么哭了?”

“挚友……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嗝,对挚友用麻醉枪的…”

“那个吗?没有关系的。”酒吞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茨木揽住,任由总裁价格的西装成为一块擦眼泪的抹布。

“我还…还,对不起,嗝,把挚友搬到天,天台上。”

“呃……我记得你是说有人要我的活人,让我上天台的?”

“不是…是,是的,五个——五个亿呢……”

“好吧,那你现在没辙了,五亿打了水漂。”

“嗝,但是你,你是挚友。”

“我终于,终于找到,找到挚友了。”

“其实我只是,嗝,太高兴了,太高兴能和挚友再见面。挚友,嗝,挚友的衣服,我可以赔,我的银行账户里有很多——”

“我也很,很高兴,茨木。”

酒吞打断了茨木,茨木没了声音,只一抽一抽地哽咽。

“真的。”

“真的…”

酒吞捞起茨木的脸,抹了一把的鼻涕眼泪,对着嘴亲了下去。

是真的,很高兴,很熟悉,很想。

还是那么软啊…湿漉漉的,却一点也不甜。

“喂,别哭了,一股子咸味。”酒吞佯装着不满放开茨木,却用着指腹一点一点地擦着茨木脸上的液体。

“你看,本大爷不是在这呢吗?你是不是傻。”

“很抱歉把你给忘了,但是,我现在不还是回来了吗?”

“真的,就,别哭了,你知道我最不擅长的就是这个。”

“你要是心疼那五亿块钱,我给你补回来好吗?”

“我才不是心疼那五亿块钱。”茨木的声音闷闷地响起,“我只是,真的很高兴。”

“那你应该笑一笑。”

Smile —Laugh —Risus ——怎样都好。

然后酒吞就收到了一个蜂蜜味亲吻和一个阳光色的笑容。

他还是茨木,酒吞想,真好。




荒川之主架着直升机离开,深感自己像个架雪橇的圣诞老人,同时感叹于茨木从楼上跳下来的作死以及他忽然变多的心眼。

当然,也不能忘记酒吞,还有酒吞回来后他们又要撒狗粮。

荒川一千年也没能忘。呕。

end.

新年快乐!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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