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soline

我永远逃不开挚友情

【酒茨】SI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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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刚交往的时候,所以还是一个紧张茨茨!(其实也很没心没肺)

酒吞带着极大的怨气掏出了茨木家的备用钥匙,插在锁孔里,拧了两圈却发现门打不开,门里依稀传来慌慌张张的跑动声音。于是他手上的力道更重了,极快速而又干脆地拧了回去,听见两道门锁打开的欢快声音。

他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推开了门而不是一脚踹开。茨木在门后,背着手规规矩矩站在他面前,脸上带着点不自然的笑,嘴唇发白,冲过来的一股子病气让酒吞直皱眉。

“挚友!”

茨木眨着眼睛,声音里带着讨好。

“你为什么不锁门?”酒吞瞪着他,脚上换起了拖鞋。

“这不是,忘了嘛。”茨木满不在乎地摸了摸鼻尖。

酒吞没再说话,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地从玄关走进去,把拎着的袋子放在餐桌上。茨木有些紧张地在他的身后跟着,时不时发出几声极力忍耐的咳嗽。

“挚友,这里是什么?”茨木探着脖子小心翼翼扒拉着那几个塑料袋子。

“药。”酒吞上下打量了一下整个儿茨,“灌你的。”

“挚友,我吃了药的。”

“是么?感冒吃拉肚子的药吗?”

“……”茨木没了声音,缩缩脖子心虚地看着客厅茶几上的药瓶。

“你吃饭了吗?”

酒吞和茨木隔着一个餐桌,桌上乱糟糟的什么都有,台钟,抽纸,揉成一团的抽纸,一次性筷子,筷子上滴下来的酱汁,烧水壶,空杯子,零食筐,剩了底儿的薯片袋子,最旁边岌岌可危的是酒吞刚刚放下的几个塑料袋。

酒吞抱着肩膀,好整以暇地看着茨木,他在等待上一个问题的回答。

“吃了!”

果然不出所料。

“是吗?吃的什么?”

“嗯……”

“凉皮吗?”

“挚友竟然知道!”

“废他妈的话!你能先把桌上收拾了吗!”

酒吞太阳穴上隐隐的青筋暴露出来,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餐桌上那么大一个塑料碗里还有没吃完的凉皮和黄瓜,是当他傻啊还是瞎啊?

又是楼下超市买的…还有那些个零食,上次他来的时候还看见满满一筐子呢,这会子就只剩一个留了点渣儿的薯片袋子了,茨木这几天是怎么吃饭的?怪不得生病呢。

茨木被吓得缩了缩脖子,忙不迭地伸出手来就要拿起东西扔,没敢再吱一声。他昨天,啊,前天,从前天起就没去公司,昨天晚上酒吞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肯定是听出了他的嗓子——几乎是哑掉了,还有浓重的鼻音。

真不愧是挚友,他都没告诉挚友自己生病了呢,他可不想让挚友看不起。

眼看着茨木开始忙活,酒吞没好气地又说了一句,声音里带着无可奈何:

“算了,滚去沙发上,或者床上躺着。”

“嗯?挚友?”

“听见没有?你放下,我来行不行?”

茨木怔愣了一下,手里的纸巾团掉在地上,悄无声息地滚开。他看着酒吞的神色,对方面无表情,还双手交叠在胸前,抬起下巴冲电视前的沙发点了点。

“啊,啊…好的,挚友。”

茨木蹲下来,捡起那个纸团子,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有些茫然又不知所措地向沙发走去,又仿佛是想找点事做一样,他又退回来,把手里的垃圾扔进厨房的垃圾桶。

然后他再退回去,坐在沙发上,抿着嘴,端端正正地简直像个小学生。

酒吞长叹一口气,泄气一样甩下胳膊,走进茨木的卧室,抱了一床被子回来扔给沙发上盯着电视发呆的人。

“法制节目。”酒吞瞥了一眼屏幕上的画面,“好看吗?”

似乎是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嘲讽,茨木摇摇头:“一般。”

“那你为什么不换!”酒吞有点暴躁,捞过茶几上的遥控器抛给他,他能看出来,茨木绝对在紧张。

嘁,病吧病吧,病死算了。



酒吞觉得自己像个保姆一样,烧了水(水壶干得厉害),收拾了餐桌(桌子上星星点点的不知道都是什么液体),倒了垃圾(他看见了好几个外卖盒子),把热水倒进保温杯在端给茨木(茨木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或者说该怎么拒绝,或者说该怎么表达感谢),盯着他吞下那些感冒药和消炎药(而不是什么“消化酶片”)。

而现在,他竟然在调电饭煲的档位,把小米和水倒了进去,甚至还有几块冰糖。

青椒西红柿和茄子被切开摊在案板上。

还有茨木所痛恨的芹菜。

一点点肉,一点点油,一点点盐,今天可真是茨木的倒霉日。

酒吞脱下西服外套,里面只剩个纯黑的衬衣,裁剪得体,价格不菲。所以他底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厨房的抽油烟机,以及门后的那个茨木可能从来没有用过所以他也不知道怎么来的的围裙。

然后又回头看看正在沙发上没精打采看电视的茨木。

最终还是叹一口气,扯过那个白色围裙的两个细带子,系在自己的腰上。然后关上厨房的玻璃门开始…做饭。

真他妈的,什么事儿都得管。

而茨木窝在沙发里,眼睛以下的地方全埋在被子里。

他在看酒吞。

草…这也,太,他妈的,帅,了吧!

挚友!!

你们看挚友的身材!倒三角!是倒三角!

啊啊!挚友散着头发,还,还还还,系着围裙!你们知道挚友穿那件黑色的衬衣有多他妈的好看吗!

哦,忘了,你们看不见,那真是遗憾啊,呵呵。

这是堪比米其林三星厨师的优雅!

哦哦哦哦!挚友在颠勺,挚友还会这个!不愧是挚友哦真是太厉害了!

呃……刚才挚友扔进去的那些绿色的是什么?

算了…挚友在做饭!还,还有烧水,还有,还有……

总而言之,茨木要晕过去了,被子下面的半张脸火烧火燎一样。当他再低头看着自己穿的能露出一整片胸前的大短袖和运动裤之后,整个儿耳朵尖红成一片。

今天,今天绝对——绝对是他的幸运日!


然而不管茨木有多么兴奋,病的事实可不能改变。头疼鼻塞的存在感依旧强烈,所以酒吞叫他吃饭的时候,他慢吞吞地从沙发上爬下来,拖拖拉拉地走到餐桌前坐下——

一屁股坐下——如果有音效的话——呱唧一下歪在椅子里。

当他看到面前的菜——是真的菜,全是素的那种菜,茨木撇下了嘴角,喉咙里发出不情不愿的呼噜声。

“挚——”

“少废话赶紧吃。”

“我不想,我不饿。”

“不行。”

“我想吃肉。”

“没有。”

“我想。”

“没有。”

“我想。”

酒吞停下来,眯起了眼睛盯住对面的茨木。茨木两只手伸在膝盖上——桌面下面,扣在一起绞着衣角,上牙咬住下嘴唇,被酒吞看得浑身不自在。

挚友的眼神里……茨木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危险。

“我,我开玩笑的!谢,咳咳,谢谢挚友!挚友费心了!”

茨木脸上立马挂笑,抄起筷子就开始夹起来往嘴里送——

他还是不想吃菜。

送到舌头上,接触味蕾——

当然——挚友做的菜还是最好吃的。


“挚友,你要走了吗?”

茨木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严严实实,床头柜上放着保温瓶和药罐子,加湿器和空调定了一个小时,而他——他正看着酒吞。

怎么可怜,嗯…可怜巴巴的?

酒吞刚刚老妈子一样的说完什么时候吃药什么时候喝水,空调和加湿器都定了时了你不用自己爬起来关,晚上不要蹬被子不然再生病本大爷可不管你。然后就听见了茨木的那句,

“挚友真的要走了吗?”

……

不该…不该走吗?

“不然呢?”

“床很冷的挚友。”

“……”酒吞僵在了原地。

“如果挚友还需要一床被子的话,在衣柜的最底层。”

呃…什——么?

“还有一套睡衣,新的,没穿过,也在,在衣柜下面的抽屉……”

“等等。”

酒吞举起一只手打断茨木,而对方正侧躺着,胳膊肘费劲地把脑袋支起一点点,嘴唇还在发白,一头长发乱糟糟的,眼睛里带着期待。

等等,等等……

“茨木,你为什么会觉得——”

酒吞挑了挑眉,“我…本大爷会,在这睡?”

茨木的眼睛睁圆了,他半张着嘴,一副被问住了的样子。

现在他们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中甚至弥漫出一股对峙的气息。沉默,寡言,茨木的脸渐渐发烧了起来。

“我不…我不知道……”

他咽了咽口水,酒吞还看着他。

“不知道…只是很想,就,很期待。”

“我其实…嗯……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就是……”

“想。”

茨木支支吾吾的,支支吾吾说完一番话感觉有火一路烧到了脖子里。他咬了咬嘴唇,酒吞的神色他看不清楚。

“对,对不起,挚友。”

天,一定是他的病中情绪在作祟,他刚刚怎么会说出那么一番傻兮兮的话?

蠢——极了,愚蠢极了,自不量力,不知所……

“好——吧,睡衣在哪?”

啊……

茨木猛地一下又回到了刚才半张着嘴发呆的状况,血色简直要把他的脸染成了玫瑰,这可,这可——

刚刚挚友说的什么?

“在这个抽屉里么?”

他听见一声,应该是很熟悉的衣柜门开和抽屉拉出来的声音,然后啪嗒一声,一套叠好的睡衣软软塌塌被扔在床上,就,在他腿上的被子上面。

柜门开了——早就开了,现在起来可是,关不上了。

睡衣,睡衣只是他当初异想天开的一个决定,没想到挚友这么给他面子。

又扑棱一声,酒吞抖落开那床被子,扔在了茨木那张大床的另一头,落下去时的风撩动起茨木的头发卷儿。

酒吞回头看了一眼,茨木大概还是沉浸在不知所措的状态,他微微一笑,手指解起了衬衣的扣子。

茨木从他发呆的脑海里隐约看到这一幕,一瞬间就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就,屏在那里不敢动弹。

在茨木快要窒息之后,酒吞还是换完了衣服——衣服,不过就是一件黑色的短袖和长裤,不大,是茨木的身材,有点紧,肌肉的纹路能隐隐约约的看见。

酒吞转过身来,茨木完全坐了起来,坐在床上,那一团的被子里,上衣也是短袖,白的,挺大个儿的一件,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半个肩膀。

他整个儿人都是松松——不对,应该说是软软的一团,明明不是发烧,脸却红的厉害,酒吞知道那张脸正常时候的触感,现在熟了之后应该会更好捏。而他的头发,打卷儿的白色毛儿的头发,乱七八糟堆在脑袋和肩上,衬得茨木整张脸小了一圈——不能再小了,再小就没有了。眼睛,眼睛是有着金色光的,生了病,没有平常亮,然而却是罕见的怔愣的神色,一脸不知所以然的表情,让酒吞看了直觉有趣。

他还想逗逗他呢。

酒吞伸出手,掀开茨木的被子,装腔作势地往里摸了摸,成功让茨木的肌肉僵硬起来并且微微颤抖。

“我觉得不冷啊,很,暖和,你的被窝。”

“嗯…”

茨木胡乱应答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好吧,茨木,快点睡觉。”

酒吞绕过床脚,走到了他的被子扔下的那一边,脱了拖鞋坐在床上。

这张床,从来,从来没有,睡过两个人。

这是…这是第一,第一次。

床的那边的凹陷感无比真实,那是——那是酒吞!挚友!天,天哪!

茨木要喷小星星了。


“挚友。”

“嗯?”

“我没有刷牙,你不要亲我。”

“……我为什么要亲你?”

“因为我想亲挚友。”

“……”

“好吧,挚友晚安。”

“你冷吗?”

“还好——挚友冷吗?”

“我不冷。”

“那好吧,挚友再次晚安。”

“好。”

一片黑暗里,酒吞把自己的被子分出了一半,盖在茨木的被子上,于是茨木就,往里,往酒吞那边蹭了蹭,酒吞也往茨木那边挪了挪。

离得不远了,很近,两只手能触碰在一起。

“你还难受吗?”

“谢谢挚友,我好多了!”

“那就行吧。”

寂静,手背和手背相碰,夜晚黎明在沉睡中过去,清晨时分,掌心相对,手指与手指相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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