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soline

我永远逃不开挚友情

【酒茨·向哨】KILLER WHALE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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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吞&哨兵茨

 

兴奋的情绪在空气中灼烧,强烈得像草原上的烈日照射干草。这是一种纯粹的热度,浓缩了极大的期待与喜悦,明明白白昭示出茨木的心之所向。这样很危险,酒吞在沉默中看出来,这样的茨木很不理智,“黑暗哨兵”四个字在他心中生根发芽了太久,根系早已埋近了深不见底的深渊,无论对方是好是坏,光是黑暗哨兵的称号便足够能蒙蔽他的双眼。

 

火焰终归需要被冷寂所熄灭,否则若是肆意燃烧,后果并非你我能想像。

 

“没什么。”最终酒吞极其勉强地扯动了一下嘴角,在茨木逐渐变得疑惑而好奇的目光中,把已经到了嘴边的心事咽了回去,重新闭上了眼睛。

 

“可是,你刚才跟我说,有第九——”茨木不服气,声音拔高,带上了急促。

 

“什么也没有,茨木。”

 

这不公平。

 

“为什么?”茨木的声音逐渐变得不平,蜜糖色的眼睛似乎要被火焰所取代。

 

“为什么,酒吞?你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话一出口,茨木便察觉到不对——不管是他的语气,还是语言,都太过——太过亲密了。这简直就像恋人之间的吵架,而实际上,他们只是搭档,也许还有一些在结合热时期相互利用的关系,但绝不是这样,这样超出隐私的界限。酒吞可以有事情不告诉他,他完全有这个权利和理由,而茨木,却看起来并没有追问下去的权利。

 

于是他有些僵,头若有若无地放在枕头上,他的脖子也僵住了,不知道是该抬起来还是放下去,于是只能保持这个别扭而费劲的姿势。

 

空气也凝住了,仿佛几分钟前才结束的甜腻的情事气息已经消散得干干净净,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冷峻态度。茨木被诸多复杂的情绪困住,他既对酒吞的隐瞒感到愤怒,又有着话不经大脑便出口的尴尬与后悔,同时他也担忧着酒吞是否察觉到了他所察觉到的东西。

 

当然了,茨木明明确确听到了他一直以来渴求的那四个字,这样便使他有了兴奋和向往,但同样的,加剧了他对酒吞的不满。

 

“有,我不能告诉你的。”酒吞闭着眼告诉他,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这让茨木的期待彻底冷了下来。

 

他睁大眼睛愣在那里,脖子依然倔强地梗着。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他盯住酒吞的脸,看见不断颤动的睫毛,一点也不符合这位向导平稳的呼吸。茨木知道,这是酒吞在装睡的样子,于是半晌过后,他终于把脖子放松下来,向着酒吞脸的方向,轻轻吐出两个字:

 

“傻逼。”

 

“嗯,睡觉吧。”

 

意料之外地得到了回答,茨木扑通一下倒在枕头上,伸过手把被子使劲从酒吞身上扯过来,卷在自己身上。他本来想离酒吞远远的,只把后背留给他,他的确这样做了,但他总是会打个转儿,又不自觉地面向酒吞躺着。

 

没关系,反正他没有被子盖。茨木简直能感到酒吞睁开眼睛,那双眼角上翘的眼睛正不满地注视着他。于是他又把被子紧紧裹了裹,嘴角露出了欠揍的笑容。

 

 

 

 

日子还是要过,但茨木心里总有一股气,他从来都是一个记仇的人,别人欺负他的事他能记到他把那人打死为止。于是在酒吞向他隐瞒事情之后,他的心里一直很别扭,连“挚友”也不叫了,酒吞酒吞地叫得又冷又硬。如果看到酒吞在和别人聊天,他看到之后会把头一扭,脚步不带停留地走了,虽然这样的做法和他心中的气看起来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茨木的确是这样做了,而且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酒吞当然都看在眼里,他觉得茨木幼稚得可爱,仿佛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气酒吞一样。上次酒吞在公共大厅里遇到荒,只是刚巧遇见,寒暄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茨木从拐角进来,一看见酒吞,马上转头回去,并且真真切切地留了一个白眼。彼时酒吞用余光看见他,又感到气又感到好笑,稍一放松暴露了自己的情绪,被荒察觉出来。荒顺着酒吞的眼神回头看去,见到拐角出消失的白发和衣摆,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盯着酒吞。

 

“茨木,他对你和对其他人不一样。”酒吞还记得荒对他说出的这句话。

 

“只不过是闹了别扭而已,我提前结束任务没有跟他说。”

 

“是么?但愿如此,酒吞。”

 

但愿不是如此。酒吞在荒揶揄的目光中产生了奇异的想法。

 

 

 

日子还是很平淡,每天到训练室训练,听枯燥的理论课,吃食堂的营养餐,偶尔出去一趟到外面改善口味。实际上,在塔所能控制的世界范围内还是很和平,没有多少惊天动地的危险任务需要动用ssr级别的哨兵和向导。

 

然而在酒吞看来,生活变得不定而险恶。他用了十几年的时间逃离八岐的眼线所见,同样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来隐瞒他和八岐的关系,还有八岐的身份。自他小时候——大概只有七岁的时候,曾见识到过八岐的精神域和精神体——一个黑暗的,充满瘴气的地方,四处飘忽着不定的绿光,穿梭在怪石嶙峋之间。最重要的,在这可怕的精神域的中央,一只六头蛇正蜿蜒着嘶吼,暗红的信子一伸一缩,狭长蛇眼的瞳孔与他父亲的暗绿如出一辙。

 

那时候,他刚刚得知第六位黑暗哨兵的陨落,他并不知道——当时不会知道,在第七位黑暗哨兵死去后,八岐的精神体,那条六头蛇会变成七头蛇。

 

裂痕只会随着失望与恐惧而越发扩大,于是在他的母亲得了绝症去世后,在裂痕足够深而宏大的时候,酒吞决定改变八岐对他全部的期望,他要成为一名向导,而非继承哨兵的血统。

 

现在,他的父亲看起来已经找到他了,这于他,或者茨木,或者整个塔里的任何人,都不是一件好事。

 

而茨木又怎么会相信八岐的所作所为?

 

 

 

 

茨木对于酒吞的态度,在他端着晚饭从公共厨房出来时,酒吞把他强硬地逼到墙角强迫他叫“挚友”之后,才有了彻底的恢复。人啊,只要过了心底的一到坎,剩下的一切仿佛都会顺利起来。于是在这之后,茨木在一夜之间又回到了以前和酒吞的关系,该叫“挚友”的时候叫挚友,该一起训练的时候一起训练,该结合热的时候发个短信,乖乖等对方进屋,衣服一脱,该办事就办事。

 

对此,酒吞还是深感欣慰的。

 

之后的某一天,酒吞从训练室回来,刚推开宿舍的门就被一个不明物体扑倒在地,后脑勺撞在地上,眼前直冒星星。他对此感到非常不满,茨木再如何兴奋也不能这样,把他摔傻了可怎么办。等他缓过神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只金黄色带有黑色斑点的…生物,粉红色的舌头伸了巴掌长,从洁白而锋利的牙齿间垂下来。

 

纵使酒吞同时身兼过硬的身体和心里素质,他还是差点死在自己宿舍门口,不管是摔死的还是吓死的。

 

“茨木——?!”

 

“挚友!我在练习精神体实体化——好不好看?”

 

茨木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酒吞深吸一口气,他们看起来要养一只猫了——能吃人的那种。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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