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soline

我永远逃不开挚友情

【酒茨 向哨】Killer Whale --03

向导吞×哨兵茨
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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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爷的……

去你妈的,水。

海上铅云低沉,映着海面下暗流涌动。真是危险,真是可怕,深不可测的世界。没人知道海面下有多少生物,兴许很多,全都张着大嘴,尖牙利齿的,等着什么可怜的东西掉进海里泯灭成血骨。

兴许很少,神出鬼没的,在分不清是海水是黑雾还是黑雾是海水里,总之会冷不防出现,血腥气扑来的瞬间对方也成了血腥的一部分。

这可要了怕水的人,或者什么深海恐惧症人的命。

只是想象而已。

其实什么也不会有,精神域里只会有一只精神体,除了黑鳍的虎鲸,什么也不存在。一只,独自,享用浩大的海洋。

多孤独哪?茨木的草原还会有野草太阳和干巴巴的树,酒吞的精神域——多孤独哪?

一片禁地,了无生机。却闯进了天差地别的不速之客,困在陆地上,团团转的,甩着尾巴的,跳着脚想躲开潮水的,一只灿烂带着黑斑点的刚刚成年的豹子。

还很急躁,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音,也许稳重点的人会弯弯眼睛然后管它叫声小豹子——没准这就是那个海面下盯着陆地的鲸心里想的呢?

天差地别啊…深居内陆整天在烈日草原下转悠的大猫,哪里见过海洋的架势?呼吸一口咸湿黏腻的海风就能要了命似的,还有水——水不应该是个小小的塘里,几近干涸露出龟裂的泥土纹么?那现在一波一波一浪一浪向自己涌来的东西算什么呢?铺天盖地的,震耳欲聋的,鼓膜都要裂了吧?骄傲的会在阳光底下泛着光的短毛里都浸了水吧?陌生的,熟悉的,咸的,苦的,冷的,湿的,真是可怕。

还有底下的那个转来转去的黑色东西,为什么它就能看起来很畅快的游呢?为什么不会感到窒息呢?就像自己那样——气管和喉咙全都进了水,还加了一大把盐,细胞都要脱水了吧?还想本能地用鼻子吸一口气,却只能更疼,更难受地呛了起来。于是惊慌的,不知所措的,带着恼怒的,心里咒骂着这什么鬼东西。

小豹子咧一咧嘴,闪着寒光的白牙就呲出来——它知道在这里,自己什么在陆地上的优势都不好使,别管什么流线型的身体还是富有肌肉力量的长腿,屁用也没有。也就只有露一露还引以为傲的,弹指间让猎物身首分离的一嘴好牙,恐吓恐吓对方了。

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真是憋屈,像闯入了专门为自己弱点准备的地方。




像阻抗水中的阻力一般,茨木出手了。

先发制人,他一向是这样,而一击致命,始终是对方被击溃的方式。

猎豹拥有强大的咬合能力,且它们以速度见长,而如果连续五次没有追上猎物,它们会面临饿死的危险。

所以这要是别人,茨木会毫无阻碍地锁住对方喉咙,反剪双臂,用膝盖顶住摁在地上,行云流水般的可怕。这是它的天性,所以也几乎是他的天性,适者生存,他不能毫得太久。

虽然茨木没用过精神体战斗,但通常来说他的猎豹都畅通无阻,所以他才能所向披靡。现在小豹子被困住了,还难受得瑟瑟发抖,他怎么可能做好战斗?

于是动作几乎迟钝了一半,自然被拥有海洋强者精神体的男人握住了把柄。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嘴里弥散出血腥味。

后脑勺生疼,喉咙要窒息了一样,嘴唇磕出了血。

海水强势而来,正如上面人锁倒他的力量,动弹不得。

一秒,两秒,五秒,对视。

“你输了。”

如果眼神带有热量的话,那酒吞一定会被烫死。



太强了…真是,太强了。

茨木独自爬起来,手指往自己的嘴里摸了摸,带出一条泛红的银丝。脖子明天大概会落了青紫的痕迹吧?毕竟刚才自己快要濒临死亡线了。还有后脑勺——砸到坚硬的瓷砖地上,脑浆都要混成一团了,豹子会被可怜地吓上一跳,然后在孤岛上更加不知所措。

他甚至连酒吞的动作都没看清——不对,他还是看清了一点——酒吞在他冲过去的时候微微侧了身,让茨木扑了空,又同时在身体的另一侧扯住他的手腕——然后,茨木就不知道了,他回过神来已经身处脑震荡般的痛觉中了。不自觉地蜷住身子,紧闭的双眼前白的黑的金的光轮流闪过又混成一片,即将呕吐的感觉一波一波冲击着他。茨木不再是只怕水的豹子了,他更像脱水的鱼,在地面来回左右的翻来覆去,大口呼吸着空气缓解难熬的疼痛。

很久没有这么疼过了…不,从来没有这样疼过。

令人发抖的,难以忍受的,不愿再经历的,却以此为自豪的疼痛。

太厉害了——太厉害了,只有酒吞童子能达到。

对对,酒吞童子——酒吞童子呢?

茨木从地上爬起来,压制他的人早就离开了,背对着他从寝室的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躺回到床上看书。

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红发还是散着的,散在后背,一部分落在肩上。嘴角还是抿着的,很淡漠的弧度,比茨木对待弱者还要淡漠。眼睛也是淡漠的,紫罗兰的瞳孔是最稀有的颜色,同样也该隐藏着万千星辰宇宙,此时却没有情绪,隔阂着一层透明的雾。手指还捻着书页,看两页,翻一下,啤酒时不时被拎到胸前,就这么低头沾了几口。

完全没有理会还躺在地上的人。

什么也没有发生——但的确明确地发生过了。打架如同一夜情,或者酒后乱性,都是不能抹去的事实,都会让双方有不同的变化。

余光瞥到顶着散乱白发的人晃晃悠悠站起来,酒吞终于把目光从书上挪开了。他注视着茨木扶着额头喘了口气,像是缓一缓神。

“不过尔尔,茨木童子,”酒吞边把精神域收回来边说,“本大爷还以为你有多强呢——不过就是这样。”

感到猎豹终于脱离海水的困扰,茨木松了口气。

“真不愧是酒吞…太厉害了……不过,”他注意到自己的小豹子已经回到了草原上,蜷在阳光下恹恹不乐,“我的精神体不熟悉水,真该下次让你的虎鲸到我的——”

精神域,或者草原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听见酒吞的声音带着不满和讶异响起:

“茨木童子,你难道不知道,哨兵应该永远在适合自己的精神域里作战么?”

“哨兵的准则——连向导都比你清楚。”

永远在适合自己的精神域里战斗,这是酒吞无意间教给茨木的第一件事。



从此茨木老往酒吞那里跑,一有空就要穿越塔的整个层面,从这个尽头到那个尽头,乐此不疲。他也老是一脚就踹进酒吞的宿舍,酒吞烦不胜烦,甚至连附近的向导都习惯了一天好几次的突发巨响。直到酒吞再次把茨木揍了一顿,摁在地上警告之后,茨木才勉勉强强把踹开门改成了敲门后等着打开门。不过这之后,茨木去酒吞那里更加频繁了。

去干什么呢?对于茨木来说,每一次去都是一次磨着酒吞打架的机会。尽管希望渺茫,但是——上次酒吞不也把他揍到地上了让他不要在踹门了吗?其实茨木又傻又聪明,他打定了主意要缠着酒吞,等酒吞烦到了极点,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一架了吗?

高傲的罗生门之鬼竟然有这种打算,真是…天壤之别。

当然了,茨木对打不过他的人还是一副冷样子,这也算是公平吧?毕竟酒吞对他也是一副冷样子,连个正经眼神都没有,唯一的一次还是茨木激动要去拽酒吞的胳膊,然后酒吞回头瞪了他一眼,眼神中满是生人勿近的危险神情,茨木只能悻悻缩回了手,猎豹悄悄吐了吐舌头。

其实也不是没有改变的,比如经过几个月茨木朝九晚五的纠缠,酒吞已经对他的称呼从“喂”变成“茨木童子”最后变成“茨木”了。

更大的转变自然还是在茨木。比如,比如,比如他现在觉得塔里更热了。

明明入了秋,过往匆匆的哨兵向导都披上了外套,大天狗更不用说,他已经围上了围巾。而似乎独独只有茨木,还浑身燥热地穿着短袖,时不时就想灌一杯冷水。

可真是奇怪,自己的温感一直是随着自然变化的,怎么会……

他不是不知道,他从未如此长时间连续接近一位向导,而他也从没有发过结合热。所以,茨木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于是又是一天喝完一杯冰箱里的冰水,茨木咬咬牙,去医务室登记拿了一管向导素。

但他很清楚,几十年没有过结合热,一旦爆发,不是单单的向导素能解决的。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就会变得神志不清,浑身发烫,迫切地希望谁能来解决他的欲望,哪怕是缓解一下也好啊——于是到了那个时候,他会很想要水。

凉的,冷的,冰的,能冲刷草原滚烫温度的,水。

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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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哈哈……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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