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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天期中考试我还在干什么
“挚友我再也不会理你了!”
茨木闹了脾气,砰地一声摔上门,瞬间冲进来的寒风撞在酒吞身上。
“妈的。”酒吞家里穿的短衣短裤抵不住十一月的气温,打个颤低声骂了脏字,发泄一般狠狠踢了沙发一脚,却被脚趾尖传来的痛感又逼出了咒骂。
柴米油盐酱醋茶,琴棋书画诗酒花。生活的压力很大,抛却彷徨烦躁都是梦想。被压力亲近,看谁都不顺眼。
他怎么就不体谅我一下!上班回来很烦啊!
抱着肩膀气鼓鼓走在大街上的茨木如是想。
把自己甩到沙发里盯着门口发呆的酒吞也如是想。
吃什么,不吃什么,今晚吃什么,今晚能吃什么。这些都是问题。谁做饭,谁洗碗,谁扫地,谁拖地,这也是问题。总是有各种问题,责任不会消失,摩擦更不会消失。互相懒怠地商量,到隐忍地抒发自己的难处,最后演变成关门出走的巨响——总是会有分歧的。
都是他的错——两个人在心里小肚鸡肠。
就算很生气,茨木也没忘了套上外套再夺门而出。这都拜那个唠唠叨叨的挚友所赐,唠唠叨叨的挚友原来话很少的,后来就变得啰啰嗦嗦唠唠叨叨的,天气转冷就恨不得把茨木全身上下裹起来,于是茨木出门前从衣架上拿外套简直变成了一种本能。
不过在气头上还是会给人影响的,比如现在茨木就感觉不太对。衣服上熟悉的酒味是哪里来的?而且为什么感觉要比自己身子大了一号?果不其然——茨木把手伸进衣兜,摸到了个黑色的皮夹子,好像是自己送给谁的圣诞节礼物吧?
当然茨木只给一个人送过礼物,所以,毫无悬念的,茨木穿错了衣服。
他为什么会拿成酒吞的衣服呢?这得拜茨木自己所赐,你看,闲得没事要和挚友买一样的衣服,关键时候就穿错了吧?
嘁,又不是没穿过酒吞的衣服,不过现在的情况是有一些尴尬的。刚刚吵完架,就穿着生气对象的衣服跑出来了,似乎是很没面子的事啊。所以茨木还是不自在的,他正赌气呢,他甚至想把酒吞像衣服那样揉成一团扔在大街上,但是西伯利亚的北风可不是留情,茨木刚想把衣服扒下来就打了个哆嗦,以掩耳不及盗铃之速又套了回去。
还是身体重要,身体重要。茨木撇着嘴,拉上拉链。
说过了,晚上吃什么,这是个问题。
跑到大街上的茨木还没吃晚饭,西北风一吹,肚子更咕叽咕叽地叫唤。
饿了,没带钱,兜里有钱,酒吞的。
茨木龇牙咧嘴,他现在还不想用酒吞的东西,身上穿着挚友的外套就足够让他没面子的了,还拿挚友钱包里的钱买东西吗?
那当然了,花光,全花光,一毛不剩最好,谁叫挚友凶巴巴的和自己吵架!
怀着这样的心态,茨木在大街上到处乱窜。他溜进一家便利店,提溜着框子扫荡零食。还有关东煮,挚友老说关东煮一股子味精味,严禁茨木吃的,现在,呲,谁管的了他?拿挚友的钱买挚友不让吃的东西,岂不爽歪歪?
茨木看什么顺眼拿什么,框子满满当当之后才去结账。排队的时候百无聊赖,又没带手机,就翻着酒吞的钱包看。钱,信用卡,没扔掉的小票…哟,这谁的照片呀?
怪眼熟的,酒吞的小情郎吗——妈的,酒吞为什么会有自己高中的证件照!
茨木还从来没看过酒吞钱包里头,他不关心这个,破钱包有什么好看的?但是他高中毕业有快十年了吧?虽然说两个人都不怎么拍照,但也不至于这么…古早地放着自己高中时候的…证件照啊!
天知道酒吞每次看翻开钱包会怎么笑话他!
茨木看见自己的黑历史,狠狠抽出来折巴折巴扔进兜里,啪地一声合上钱包,浑身散发着怨气,结账的时候收银员都战战兢兢。
但是他还是在看到照片之后悄悄地,怕惹人注意一样拎了一瓶酒放进框里。
酒吞无聊,盯着墙上的表滴答滴答转。快两个小时了,茨木还是没有回来。给他打电话的时候,酒吞很惊奇地发现手机铃声从客厅传来——茨木根本没带手机。
这不完犊子吗?一点都不让人省心,知道穿外套都不知道拿手机。天儿又冷,黑得也早,虽然套了衣服,但茨木还是只穿着单裤就出去了吧?会不会很……
你关心他干什么!酒吞很烦躁地发现自己的思绪已经飘到茨木身上,他还没消气呢!关心那个人干什么!
于是他又甩掉拖鞋,把自己扔回沙发上。房间很静,又很闹。钟表声音很有规律,电视里进球的声音很振奋,烧水沸腾的声音很激烈。闹腾的要死,也没有那家伙闹腾。
酒吞屏气凝神看了会儿电视,发现他只不过是两眼放空发呆而已,什么也没看进去听进去。攥了一阵子遥控器,还是恨铁不成钢地摁掉关机键,咚咚在地板上跺了两脚。脑子里一边说着你别动你不要动,一边使唤脚往门口走去。咬着牙穿上鞋,他要找小混蛋去了。
套上外套才感觉不对,这股子草木味道是谁的?衣服是缩水了还是怎么着,居然这么小吗?
酒吞想起来那个和茨木的一模一样的衣服,后知后觉发现穿错了外套。
那茨木岂不是穿着他的跑出去了?
他穿什么关老子屁事!酒吞身上还挂着那件连拉拉链都费劲的衣服,动作与想法成反比,手指触到了门把手。
咔哒,他还没使劲,门自己开了。
外头站着拎着大包小包的茨木。
拎着大包小包的茨木进不去门,他的挚友在门口堵着,脸上一明一暗。
知道回来了?
……
茨木撇撇嘴没说话。他还生气呢,那个令他无颜的照片真是雪上加霜。
买这么多东西给谁吃啊?
酒吞透着塑料袋子就看见花花绿绿的各种包装,真是没少买。哟,茨木脸上的是什么没吃干净的食物渣子啊?嗯……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子关东煮的味精气味呢。
没给你买,让我进去。
茨木翻着白眼,理直气壮回了一句。
哟…小混蛋翅膀硬了啊?酒吞觉得好笑,转身进了屋里,身后茨木跟着一摇一摆进了门。
他本来想很有气势地把东西全扔在桌上的,奈何袋子里还装着一瓶子酒,碎了可不好玩了。于是只能小心翼翼放下,然后转身面对酒吞上下打量的目光。
你…你把我衣服脱下来!茨木看见酒吞身上紧绷绷的外套,身材是完全显露出来的,倒三角…算了你你你给我脱下来!
“为什么要脱?”酒吞很无辜地说道,茨木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呢,他没衣服穿了,那只能穿茨木的了。
好像他们一共只有俩外套一样。
“爱脱不脱。”茨木心情不好,脑子里却还实在地惦记着那几袋吃的,于是干脆放弃掉和酒吞的对峙,自顾自走到餐桌上翻翻捡捡。
“买这么多,你出去带钱了吗?”酒吞看着很可观的一堆零食,茨木翘着屁股挑选。
“挚友你还敢说!”茨木听见钱这个字,想起来酒吞兜里的钱包,于是抽出来啪地甩到酒吞胸上。
“……你干什么?!”酒吞感到胸前一痛,目瞪口呆看着对面的茨木。
“你干什么要放我高中的照片!难看死了!”茨木手里挥着那张被他折得不成样子的证件照,面红耳赤和对酒吞吵吵。
酒吞打开钱包一看,果然…没有了。连带着钱也没有了。
敢情茨木拿他的钱买垃圾食品吃?
这可不得了。
“你用本大爷的钱买了多少东西啊?!”
“挚友你干什么放我高中照片!”
“你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高中时候!”
茨木愣了一愣,随后太阳穴暴起青筋,喉咙里低吼着就向酒吞冲过去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这个挚友,太过分了!
他一拳头就打在酒吞下颌上,酒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嘴里涌出了铁锈般的鲜血味,他也急了啊——这个茨木可不得了了,居然敢挥着拳头对他过来了。于是他钳住茨木的手腕,把茨木整个儿转了过来,膝盖顶住腿,企图压倒在地上。没想到茨木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挣扎出来又挥起了拳头,就这样他们扭打成一团。
真是离奇啊,莫名其妙就打起来了。酒吞感到不可思议。
“你疯了吗!你干什么!”
“是挚友太过分了!”
最后两个人都气喘吁吁,酒吞躺在地上,茨木趴在他身上。
一时间只剩下喘气的声音。
“挚友…你为什么要放我高中照片……”茨木没什么力气了,半眯着眼睛问。
“好看。”
“……”
“满意吗?”
“不满意!我现在就不好看了吗!”茨木气哼哼。
“那时候长得嫩。”
茨木狠狠瞪了酒吞一眼,作势就要爬起来,没想到酒吞双手往他腰上一勒,又把人勒了回来。
“你知道老子高中的时候费了多大劲才要到你的照片的吗?”酒吞想起来被茨木揉得不成样子的照片,咬牙切齿。
“……那是证件照……”
“又不是别人的证件照。”
“……挚友也老了!”茨木依然对那个“嫩”字耿耿于怀。
“跟你一起老了,行了吧?”酒吞想对这傻子翻白眼。
“对了,你拿本大爷的钱,就没给我买什么?”他想起来那几个鼓鼓囊囊的袋子。
“没有。”
“胡说,明明有瓶酒。”
“我自己喝的!”
“行啊,喝醉了老子好上你。”
“……”茨木听这下流话,耳朵泛起粉红来。他向来抵挡不住酒吞,犯起流氓的酒吞也招架不住。
酒吞把这情景看在眼里,心想茨木就是茨木,根本奈何不了他的挚友嘛。
“还生气吗?”酒吞压低声音,在茨木耳朵边上问。
茨木听了这声音浑身一颤,吭哧一口咬上酒吞的肩膀,又左右摇了摇头。
“再也不会理挚友了”这句话,真是伪命题。
于是他们搞了一晚上食物play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