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
《黑衣人》设定 我流披着科幻外衣的狗血脆皮鸭文学
S：酒吞 I：茨木 O：鬼切
茨&切是纯友谊！
“······”
他们是这家冰激淋店最后的顾客。裹着红色蕾丝围裙的胖店员百无聊赖地靠在柜台，打着能一口吞下十只苍蝇的哈欠。背景音乐放出一些快乐的旋律，映衬着粉色的墙纸愈发甜到发腻。他们面对面坐在靠窗边的墙角，黑色西装和这里的装饰形成了某种滑稽的对照。茨木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张鬈发天使的照片，半掩在几株百合后面，咧着嘴傻笑。
没人说话。酒吞专心地从纸杯里舀出冰激淋塞进嘴里，茨木皱着眉头舔他蛋卷上的绿色冰激淋球。他并不常吃这种东西，没时间也没兴趣，于是刚刚在酒吞熟练点他的朗姆酒味之后，他顺从了店员（随意）的推荐，却没想到吃上了个冷冻口香糖似的玩意儿。
有点无聊，也摸不着头脑。茨木环视一圈，眼睛落在他背后的那副画上。
“······没想到你喜欢这种风格。”
“唔。”酒吞刮完杯底最后一勺，用纸巾堪称优雅地擦了擦嘴，才抬起眼睛直视茨木，面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就好像茨木不是个人，是个毫无意义的报废车或者什么。
茨木还是有些恼火，毕竟表情和眼神不一样，他总觉得酒吞的眼底有一些更深沉的情感。茨木讨厌这种被掩盖住、不能直白表露的样子。
“并不，只是他们这里味道不错。”
茨木挑了挑眉毛，回忆一下他手里这个快要化掉的绿色玩意儿的味道，不置可否地撇撇嘴。出于现在颇为尴尬的场面，他决定客套一次，虽然他从不屑于这样做。
“你——咳，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吗？”酒吞的神情好像在说一件颇有意思的事情：“我是酒吞童子。”
茨木礼貌性地点点头，对于这个名字，他并没有任何印象。
这之后又没人说话，茨木眼光落在一个虚处，在短暂的沉默中迟疑了一会儿。经验告诉他眼前的这人并不好相处，话少，又冷又自大。在这里吃冰激凌倒是一种奇异的怪癖，但谁知道是不是一种伪装呢？况且，茨木想起来，很多阴冷狠毒的人都或多或少有着一些反差很大的癖好。比如之前让总部头疼很久的某个塞塔星人团伙，以烧杀奸淫为乐，还勾搭上了人类的毒/品生意，成为最大的星际间贩毒集团。它们的高层都不干人事，却偏偏喜好玛芬蛋糕，糖霜越丰富越好。茨木回想起来当卧底的那一个月，一边看它们虐待平民一边吃甜到发苦的蛋糕，导致他现在一看到这类东西就条件性反胃。所以，茨木无法对眼前的酒吞下一个准确的判断。之前理论培训上，晴明专门告诉他要多和搭档磨合，建立默契，所以他似乎应该多问点什么，了解一下酒吞，比如说家乡是哪，负责那片区域的外星事务，喜欢什么吃的——
···但现在谁他妈关心这个，半小时前酒吞平静说出的一句话到现在还在他脑海里喧嚣。他能忍住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还管酒吞童子是什么人。至于那些过家家似的问题？茨木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这就是他不喜欢有新搭档新朋友的原因，人际交往，费劲死了，他不稀罕。
所以说，找到鬼切，找到老搭档，不就没有和新搭档磨合一类的破事了吗？
想到这里，茨木清了清嗓子，居然有些紧张。
“你刚才说鬼切怎么了？”
酒吞听闻抬起眼看他，对上茨木颇为期待而炽热的目光，嘴唇蠕动几下，看起来是在想措辞。
“······他没死，还活着。”
“砰”地一声，茨木的手拍在了桌面，在这有背景音乐却也无人的店里依然称得上巨响。昏昏欲睡的店员打了个激灵，回过神冲他们投来不满的眼神。
“他在哪！”咔嚓一声，蛋筒被激动的手捏碎了，绿色融化的奶油流了茨木一手，酒吞递过来一张纸，茨木也不在意，随意擦擦，眼睛依然盯着酒吞。
“无可奉告。”
“操！”茨木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高级机密。”
茨木按捺住自己的火气和拳头，昂起头，咬紧牙关又带着傲慢道：“环大西洋一级探员，也不能知道？”
酒吞瞥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个极淡极淡的微笑，在茨木看来满含轻蔑，除了轻蔑应该还有点别的东西，只不过他现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行。”
“那你怎么知道？”通常来说每个探员的搭档都会和自己差不多等级，除非他和总部的人是亲戚···按理说亲戚也不应该知道。
“我级别比你高啊。”酒吞露出点惊讶的神情，好像这是一件人人皆知只有茨木不知的问题。茨木也跟着惊讶起来，同时快要按耐不住自己揍酒吞的双手。
“北半球高级特工。”
酒吞轻描淡写，好像只是在说今天午饭吃了什么。
靠啊······茨木有点傻眼。北半球高级特工，眼前这人级别比自己高了不止一点，同时有权力掌握高级及以上所有机密。能混到这个位置上已经不是有几把刷子的问题了，而是经历过几场生死的问题。
甚至能和晴明平起平坐的人···茨木皱眉，怎么总部派他来当自己的搭档？而且这类人通常不会出一些小打小闹的任务，他们只关心可能危及整个地球的危机，剩余时间，一般都在各地度假，神出鬼没，找不到人影。
茨木在“你怎么会来跟我搭档”和“那你告诉我干嘛”之间犹豫了小小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毕竟现在还是要显得尊重一下前辈。
“那你，你怎么跟我来搭档？”
“哦。”酒吞一幅终于问到了的表情：“最近没事干，无聊，随便抽了一个档案，就是你了。”
······茨木表情凝固，都这么随意的吗？
“至于鬼切，”酒吞好像看透了茨木的心思，“你只用知道他还活着就行。”
“不行，他——”
“总部只允许我告诉你这么多。”
茨木闭嘴了，不大甘心地瞪着酒吞，酒吞也回看着他，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好像在看一只故作凶狠的野猫。僵局在两人的对峙中逐渐扩大，直到店员一个震天响的呵欠才终止了这场无声的较量。
酒吞抬起手腕看了下表，捻起擦嘴的纸团扔进空杯子里，站起身道：
“不早了，该回去了。”酒吞对同样站起身道茨木伸出一只手，“合作愉快，搭档。”
茨木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他本来就不习惯于交新朋友，更别说搭档合作，更别说是酒吞这类人。但出于礼貌，他点点头，伸出手去握住对方。
意外的有力。
这人不回家么···茨木开着车，副驾驶还是酒吞。上车时候，茨木出于好心随口问一句酒吞去哪里，结果对方往椅背上一靠，闭目养神着说回总部——和茨木的家完全相反的方向。茨木眼见酒吞一副不把他送回去不罢休的无赖样子，整个脸都皱了起来。
算了，大人有大量，就当送上司了。
他把酒吞送到总部门口，酒吞下了车，丢下一句“谢谢，再见”就头也不回地走向总部那扇纯银色的大门。茨木盯着酒吞离开的方向发了会呆，那头红色火焰一样跳动在夜色中，搞得他心神不宁。直到酒吞闪进大门的门缝中，茨木才回过神来，叹一口气，踩下油门。
真是奇怪的人啊······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酒吞透过总部里的窗户目送他的离去，也叹了一口气，无限深沉。
“你见到他了。”
“嗯。”
酒吞单手拎着西服，疲惫地走进中心办公室。安倍晴明还没有离开，从一摞文件当中抬起头，颇为担心地看着他。
“怎么样？”
“······对本大爷完全没有记忆。”
“他的大脑受了重创，记忆恢复不全也是可能的。不过······”
“不过他谁都想起来了就是没想起来我？”酒吞苦笑，把自己甩到沙发上。
“很抱歉。”晴明的声音中含了合适的歉意和惋惜。
深夜里，整个总部里没什么人，他们是为数不多亮起灯的房间，在空旷的黑暗中显得尤为孤独和苍白。酒吞横躺在沙发上，一只手盖在脸上，灯光从手指缝隙中洒进来。
“他瘦了。”酒吞突然说道，打碎了沉默。
“嗯。”晴明决定不发表任何看法，他能想象出眼前自己的得意门生的内心正经历什么地动山摇。明明是很骄傲很不可一世的人，在任何人面前都不屑于表现出一丁点软弱，现下却表现得像一张陈年的纸，表面看起来还是完好，其实内中的结构早就脆弱不堪。晴明当然知道是怎么样一回事，只有那个和酒吞有着一样倔强脾气的人对此一无所知。
茨木···晴明暗暗叹了口气，这两人的过往复杂又充实，有过信任危机也差点杀掉对方。但等这俩小子都开了情窍之后，晴明就不再为他们担心了，他们总能保证对方的完好无虞。但天不遂人愿，一场星际恶战冲散了他们彼此，再归来时事情天翻地覆。
沙发上的酒吞动了动，把身上的西服扔到自己脸上，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本大爷能感觉到的。”晴明听见沙哑的声音从那堆衣服下传来，“他瘦了不止一点。”
“嗯。总部会力保他的无恙。”
“······”酒吞隔了半晌才说话：“最好是。”
晴明无奈地摇摇头，推开一堆文件站起来，捞过自己的外套。
“酒吞，我走了。”
“嗯。”
咔哒一声，晴明关掉灯，仅存的光也消失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