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soline

我永远逃不开挚友情

【酒茨】关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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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不搭后语的狗血草率结局!


“茨木童子···”

酒吞的声音透过门闷闷传来,听起来很复杂,倒不如说是一声叹息。那一声“茨木童子”,飘飘悠悠到他耳朵里,一根羽毛似的挠了他心尖一下。就这么一瞬间的呼吸急促,茨木的紊乱的气息便完全暴露在了酒吞面前。

糟糕···茨木回过神来,敏锐如他,能清楚地感知到他那已熟识百年的挚友流露给他的气息和表面上的情绪可不大一样。

门外静了两秒钟,门内也静了两秒钟,茨木甚至听见自己眨眼的声音。但就是这么眨眼之间,门外便爆发出一股强大而不容抗拒的妖力——

“什么——!”

一团附着神酒气息的瘴气冲破房门,直直向他扑来。茨木身形一闪摔倒在地上,尚未来得及躲闪的肩膀迎接了攻击,没有了厚重铠甲的抵抗, 那层单薄的棉衣转瞬便被瘴气腐蚀。茨木痛得咬牙,他知道酒吞的攻击力可不是闹着玩的,那瘴气会渗入伤口,侵蚀至骨,要不是有妖力护体,恐怕他连左臂也要一并没了。

茨木捂着肩膀,跪在地上抬起头。透过四分五裂的房门,他看见他的挚友站在夜色中,背映月光,成了一副剪影。微风吹起他的衣带,倒真像一位威风而神秘的王。

“挚友,你···”还未等茨木说完,酒吞便又提起了葫芦,新一轮的瘴气在葫芦的獠牙之间迅速凝聚,更浓重的酒气爆发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熏得茨木头脑开始发胀。

“唔!”又一团瘴气直奔茨木打来,他只来得及在地上翻个滚,堪堪避开,可还是被削下几缕头发,白发飘飘荡荡,散落在地板上。

过分了!

“酒吞童子!”

“嗯?”茨木正从地上爬起来,听见酒吞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他的挚友站在四分五裂的木门外,眯起来狭长上挑的眼睛,一只手还拎着鬼葫芦,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这不是你希望的么?茨木童子,”酒吞轻佻地笑了一下,又一团瘴气擦着茨木的耳朵打在墙壁上,正好打中了茨木用来放酒器的木架,瓷的木的器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这不正是你希望的么?”茨木回过神来,只见酒吞闪在他眼前,拽着他的睡衣领子,从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声音。茨木也眯起眼睛,定定地看向酒吞,不顾那灼热的清酒的味道,从嘴唇中吐出两个字:

“够了。”

倒不是他不想打,只是作为寮里元老的身份,他答应了晴明不能随意打架,把寮打散架了是一回事,万一波及到一众弱小妖怪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

“够了,酒吞童子。”他发了发狠劲把酒吞推开,站起来拍拍身上。“你想打架,就去外面,找谁——大天狗,还是源博雅,随你。”

茨木的倔强脾气上来了,他和酒吞目前的关系成了一道他心里的坎,他想尽力忽略,却又因为这个而禁不住说出一些气话。其实他也很久没有和酒吞打架了,那种畅快淋漓、毫无保留的快感固然让他无比怀念。但他却不想和现下因为醉酒而反常的酒吞较劲,或许双方失控都会做出一些不计后果的事情。

“哦?”酒吞顿了一秒,脸上浮起一种既挑衅又若有所思的表情。“是这样啊···”

茨木没理他,转过身来整理床铺,脚腕上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

“那就把铃铛还给本大爷。”

“什么?”

还没等茨木反应过来,就被酒吞抓住脚腕向前一拖,他猛的失去平衡倒在地上,头向后砸在地板上,顿时两眼前冒出无数小星星。

“你疯了吗?”茨木急了,即使是被摔懵,他也不忘摸索着去阻止酒吞解开铃铛的手。他的爪子和酒吞的手打起架来,一个掰着铃铛,一个拼命掰开掰着铃铛的手。

“你这家伙,这铃铛是本大爷给你让你想要时候打架用的吧,既然你不再想跟本大爷打了,那本大爷就把它们给别人。”酒吞恶狠狠道,“大天狗,源博雅,还有晴明,一人一颗,嗯?没准那个源赖光也——”

“你!”茨木听这些话气极了,也不管不顾脚上的纠缠,挥出拳头就向酒吞的脸打去。醉酒时的人都要比平时反应慢上半拍,于是酒吞便硬生生挨了一拳,顿了一瞬,伸出舌头舔舔嘴角,感到铁锈味在嘴里蔓延之后,才开始笑道:

“来啊,这才对了。”

茨木气得发抖,他甚至感到鬼手的力量正迅速蓄积,即将冲破地狱的界限爆发出来。于是,他也便顺其自然,瞪着酒吞喊道:

“地狱——”

“够了。”

忽然间,一个不带感情的小姑娘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茨木惊了一下,回过头,却只见一群荧粉色的蝴蝶向他们冲来,将他们团团包围。茨木的意识瞬间模糊起来,在坠入昏暗之时,他隐隐约约听见一句轻叹:

“冷静一下吧,幼稚鬼们。”





“靠···”

酒吞在明媚的阳光中醒来,宿醉的头痛占据了他的大脑。他翻了个身,扶住额头,喉咙蹦出一个嘶哑的单音,艰难地回想前一天发生的事情。

好像去了茨木的房间···然后,然后是打架来着?怎么记得还有铃铛——铃铛?!

酒吞猛地睁开眼,在逐渐恢复清明的视线中,他看见茨木端正地跪坐在离他不远处,双膝前的地上放的正是昨天他们引起争端的铃铛。

“喂,茨木。”酒吞清清嗓子,从地上爬起来,看向茨木。

那家伙听见他起身的动静,抬起头,好像正在从什么悲伤又怀念的回忆中清醒过来。

“挚友。”茨木低低应了一句,语气在酒吞听来复杂又消极。

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不由得尴尬起来,揉了一把脸,说道:“本大爷昨天···”

茨木却打断了他:“挚友,我已经把铃铛摘下来了。”

“嗯?”虽然已经看到了那串孤零零放在地上的铃铛,但酒吞听到茨木的话后还是不由得猝不及防。

“挚友把铃铛收回去吧,给谁都行。”茨木本来是看着酒吞的,说着说着又低下头去,盯着那串被他保养的极好的铃铛,光滑的黄铜上倒映出他的脸,看起来很可笑。

茨木的声音也沉下去:“挚友想给谁都行,大天狗,源博雅···”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微不可闻,“反正我已经不配了。”

“你这家伙!”酒吞猛地站起身来,也不管头痛眩晕,直直向茨木的方向走去。然而,到了茨木跟前,他看见那双平常亮得像星星一样的眼睛,如今低垂着,像蒙上了一层锈般暗淡无光。看着这样的茨木,他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了。

“你啊···”酒吞走到茨木面前,蹲下来,铃铛夹在两人中间。茨木感受到酒吞迫近的气息,身体向后挪了挪,把头垂得更低。

酒吞注意到了茨木这串小动作,叹息一声,从地上捡起来铃铛,拎到对方眼前,晃了晃。

“不管本大爷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都不许把它摘下来。听见没有?”

清脆的铃音和酒吞的话让茨木地抬起头,他疑惑,鎏金的眼睛在酒吞的脸上四处流转着,想找到,他的挚友是不是在骗他,利用他的弱点骗他。

但酒吞没有,他看起来很认真,认真又严肃,就好像他再把铃铛摘下来,就会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一样。茨木的呼吸急促起来,爪子偷偷攥紧了衣摆。他眨眨眼,在酒吞锐利的目光中轻轻地点了点头。

酒吞松了一口气,一只手去捉茨木的脚腕。茨木稍稍挣扎了一下,还是没能逃脱对方温热而坚定的触感,干脆随他去了。他单手撑在地上,抿紧嘴唇,局促不安地看着酒吞再把铃铛套在他的脚腕上。

“好了。”酒吞颇为愉悦地拨弄一下铃铛,在听到欢快的声响后才抬起头。“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你都再不能拿下来了。”

茨木应了一声,嘴角绽开一个小小的笑。

酒吞想到了什么,又补上一句:“这东西,大天狗不会有,源博雅也不会有,谁也不会有。”酒吞咳嗽一声,把目光从茨木脸上移开,看向别处,“你···就你一个,本大爷就给过你一个人。”

明明没有喝酒了,怎么脸还会发热,烦。

茨木听到,微微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嘴,问道:“那,那我还是挚友最好的朋友吧?”

“?”

“就是,就是关系最好的那种···”

原来这家伙在担心这个啊,酒吞明白过来,不禁哑然失笑。

“当然。”

“太好了!我还以为我不再是挚友最好的朋友了呢。”

“哈?你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挚友昨天为什么会失控呢?”

酒吞顿住了,想到自己失控竟然是因为这个家伙的冷漠,便不由得感到一份难为情。于是他含糊其辞道:“没什么,昨天喝多了而已。”

没想到茨木倒是低下了头:“所以挚友还是和别人喝酒比较开心吧?”

“啊?”

“我酒量不好,话也多,每次挚友都不能喝尽兴,所以以后还是···”

“喂!”酒吞捏住茨木一边的脸,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谁说和你就不尽兴了?别人能知道本大爷喜欢喝什么?”

“唔···”茨木的脸被掐住,连带着嘴也说不出什么话,只好点点头,附和酒吞。

“你真是木头脑袋···”酒吞嘟囔了一句,松开茨木,“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堂堂鬼将心思还挺多。”

“那,挚友再让我问最后一个问题。”茨木揉了揉脸,眼睛里盛满了光。

酒吞本想离开,看着茨木期盼的眼神,又坐回来,点点头算是允许。

“挚友喜欢我吗?”

一时间,整个屋子都安静了,酒吞的心砰砰地跳起来,回响在他耳边。他凝视着茨木,对方毫不回避地回视他。

半晌,酒吞歪了歪头,轻声道:

“如果不呢?”

茨木眼里的光一下子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故作姿态的无事。他的嘴唇有些颤抖,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那没事。正好,我和挚友的友情也不会被玷污···”

“如果我说喜欢呢?”

“嗯?”茨木一时没反应过来,眨眨眼睛,疑惑地看向酒吞。

“本大爷说,如果我喜欢你呢?”

“那,这···”

“本大爷说,我喜欢你。”

“挚友······”

茨木难以置信,胸口随着呼吸加大了起伏。酒吞逐渐逼近他,但他已经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了,只记得他挚友的薄唇一张一合,最后他的嘴唇感受到了微凉的触感。

“你分明就是在害怕吧。”等到茨木再次回过神来,听见酒吞轻叹。

“你怕失去本大爷吧。”

茨木不说话,目光落在酒吞撑在地上的手上,只离他的手有一点点距离。他偷偷挪了挪,指尖触碰到酒吞的手指。

“对不起挚友,我很害怕。”

酒吞注意到茨木的小动作,嘴角挑起来,反手勾住茨木的手指,牵起来,贴在嘴边。

“不会再怕了。”




“哦?今天茨木也来喝酒了啊。”

源博雅略显惊奇的,边问边给对面的并排的两人斟酒。

“茨木也放心让酒吞出来了啊。”一旁的青行灯趴在灯杆上,斜睨着眼,对茨木打趣。

茨木刚来得及瞪她一眼,屋里就开始热闹地七嘴八舌起来。

“哈哈哈哈上次可真是把我们吓到了。”

“就是啊,您们也太任性了···”

“一言不合就打起来,还好神乐到的及时。”

“喂,茨木,下次能不能看好酒吞,别让他再喝醉了。”

“挚友那是···”

茨木急忙想要解释,就被酒吞的眼神制止了。对方在桌下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安抚性地拍拍他的手背,举起酒盏,将今天的第一次碰杯给了茨木,才转向大家:

“有劳了。我们已经好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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